Milk │ 2015-02-12
潘燦良(阿燦)在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中飾演HILL少,醒目有型,更被封為「最想嫁的男人」。雖然他在舞台打拼多年,地位崇高獲獎無數,但受到觀眾如此厚待,相信是第一次,足證電視劇「入屋」的威力。「電視的覆蓋率比起舞台快得多也大得多。平日出SHOW,少則幾千最多兩萬,做足二、三十場,滲透力也不夠強。」香港人,大都習慣將戲劇看成藝術,甚至把舞台演員歸類為另一種領域。「舞台不一定是更高深,只是表演的方式不同,導致題材有分別,但演員都是一樣的,沒有高下之分。」HILL少是典型的「世界仔」,處理工作及人際關係都能面面俱圓,阿燦的感覺卻是文靜斯文,戴上帽子更十足文學作家董啟章。「我性格怕醜又慢熱,但不代表HILL少與我完全無關係。演過的每個角色,都是我其中一部分。」阿燦說。
不忿氣
阿燦笑言,當年投考演藝學院,頭三次皆失敗而回,「讀書差,知道升學機會微,聽說有間新開的專上學院,成績方面要求不高,只看你有沒有演戲的TALENT。」既然不獲取錄,卻仍繼續投考?「當時對表演藝術有些興趣,覺得是好的學習機會,期間接觸了更多範疇的事物,發覺越來越好玩。」好玩歸好玩,但考不進。阿燦不忿氣誓要考最後一次,「考不到就算,點知,得咗。」幸好有這樣不服輸的心態,否則香港人就看不到如此神劇。「第一次拍電視劇,好緊張,怕效果不好,一直等到播出才敢看……」雖然訪問出街之時劇集已播完,未看過的點來看看,或是到劇場欣賞阿燦的演出。然後,你就會知道,無論在舞台還是公仔箱,都能感受到這演員的魅力。
演‧論
(什麼原因造成這種分野?)在外國,戲劇是由零開始演化,擁有深厚傳統,莎士比亞的作品面世至今已四百年,早已融入外國人的生活裡。香港呢,以前接觸得最多是電視訓練班的學員,或邵氏的電影明星,相比之下,舞台演員難免成為被社會邊緣化的東西。外國、歐洲以至東南亞的演員都是戲劇學院出身,受過正統訓練,工作範圍涵蓋電視、電影、舞台。(演出上的分別呢?)演繹上就沒太大差別。拍電視劇,攝影機聚焦距離只有兩寸,要控制好身體語言,才不會「甩」,事前準備要做得很充足。舞台容許動作幅度較大,觀眾又不能PAUSE或REWIND,交流過程會PURE一點。每回演出,能夠重複排練同一個劇本很多次,直到見街已完全成形。
生‧存
(香港演員的發展空間是否太狹窄?)連行內人都會認為拍電視劇才是正職,收入穩定較有保障,不會「冇工開」,戲劇就有如放工去學下古箏的狀態。日本也有類似情況,舞台的ENVIRONMENT未夠成熟去支持演員全身投入,大部分人只能以業餘性質參與,但演出水平其實相當高。接下來會跟蘇玉華和林沛濂,在牛棚藝術村演出《胎內》,是日本五、六十年代的一個舊劇本,主題講反戰,更會與當地導演合作,四月開始排練,五月演出。經歷這麼多年,慢慢體會到一個演員背後應該有更多意義。今後多了份責任感,希望推動戲劇,帶多些有心人進來,同時讓大眾有更深的瞭解,為演員提供更多出路。你肯SPEND人生中的兩個小時來看,是一件神聖的事。
演‧活
(怎樣才能駕馭不同的角色?)每個人都有好多面,但總會將最容易最舒服的一面給別人看。演員的工作,就是配合角色需要,去發掘自己不同甚至不習慣的層面,再呈現給觀眾。表演是種技巧,將角色要與生活互相融合的一個ART FORM。有人說「太入戲走不出來」,那應該是傻了。(笑)(有特別的心得嗎?)做功課。要理解劇本、角色甚至編劇的動機。另外是觀察,我平日會細心留意別人,吸收各種特質,更養成了「估」的習慣。有時到CAFE或酒吧,會坐下來看著入口,留意每個人進來的身體語言、質感節奏,猜猜他進來的目的—買咖啡?食物?借洗手間?找朋友?各自都有不同的狀態。日子一長,存下不少材料,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用。
text:王聿 edit:大秀 photo:anthony design:tim venue:觀塘帝盛酒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