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燦良 PEOPLE 182

Milk │ 2015-02-12 潘燦良(阿燦)在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中飾演HILL少,醒目有型,更被封為「最想嫁的男人」。雖然他在舞台打拼多年,地位崇高獲獎無數,但受到觀眾如此厚待,相信是第一次,足證電視劇「入屋」的威力。「電視的覆蓋率比起舞台快得多也大得多。平日出SHOW,少則幾千最多兩萬,做足二、三十場,滲透力也不夠強。」香港人,大都習慣將戲劇看成藝術,甚至把舞台演員歸類為另一種領域。「舞台不一定是更高深,只是表演的方式不同,導致題材有分別,但演員都是一樣的,沒有高下之分。」HILL少是典型的「世界仔」,處理工作及人際關係都能面面俱圓,阿燦的感覺卻是文靜斯文,戴上帽子更十足文學作家董啟章。「我性格怕醜又慢熱,但不代表HILL少與我完全無關係。演過的每個角色,都是我其中一部分。」阿燦說。 不忿氣 阿燦笑言,當年投考演藝學院,頭三次皆失敗而回,「讀書差,知道升學機會微,聽說有間新開的專上學院,成績方面要求不高,只看你有沒有演戲的TALENT。」既然不獲取錄,卻仍繼續投考?「當時對表演藝術有些興趣,覺得是好的學習機會,期間接觸了更多範疇的事物,發覺越來越好玩。」好玩歸好玩,但考不進。阿燦不忿氣誓要考最後一次,「考不到就算,點知,得咗。」幸好有這樣不服輸的心態,否則香港人就看不到如此神劇。「第一次拍電視劇,好緊張,怕效果不好,一直等到播出才敢看……」雖然訪問出街之時劇集已播完,未看過的點來看看,或是到劇場欣賞阿燦的演出。然後,你就會知道,無論在舞台還是公仔箱,都能感受到這演員的魅力。 演‧論 (什麼原因造成這種分野?)在外國,戲劇是由零開始演化,擁有深厚傳統,莎士比亞的作品面世至今已四百年,早已融入外國人的生活裡。香港呢,以前接觸得最多是電視訓練班的學員,或邵氏的電影明星,相比之下,舞台演員難免成為被社會邊緣化的東西。外國、歐洲以至東南亞的演員都是戲劇學院出身,受過正統訓練,工作範圍涵蓋電視、電影、舞台。(演出上的分別呢?)演繹上就沒太大差別。拍電視劇,攝影機聚焦距離只有兩寸,要控制好身體語言,才不會「甩」,事前準備要做得很充足。舞台容許動作幅度較大,觀眾又不能PAUSE或REWIND,交流過程會PURE一點。每回演出,能夠重複排練同一個劇本很多次,直到見街已完全成形。 生‧存 (香港演員的發展空間是否太狹窄?)連行內人都會認為拍電視劇才是正職,收入穩定較有保障,不會「冇工開」,戲劇就有如放工去學下古箏的狀態。日本也有類似情況,舞台的ENVIRONMENT未夠成熟去支持演員全身投入,大部分人只能以業餘性質參與,但演出水平其實相當高。接下來會跟蘇玉華和林沛濂,在牛棚藝術村演出《胎內》,是日本五、六十年代的一個舊劇本,主題講反戰,更會與當地導演合作,四月開始排練,五月演出。經歷這麼多年,慢慢體會到一個演員背後應該有更多意義。今後多了份責任感,希望推動戲劇,帶多些有心人進來,同時讓大眾有更深的瞭解,為演員提供更多出路。你肯SPEND人生中的兩個小時來看,是一件神聖的事。 演‧活 (怎樣才能駕馭不同的角色?)每個人都有好多面,但總會將最容易最舒服的一面給別人看。演員的工作,就是配合角色需要,去發掘自己不同甚至不習慣的層面,再呈現給觀眾。表演是種技巧,將角色要與生活互相融合的一個ART FORM。有人說「太入戲走不出來」,那應該是傻了。(笑)(有特別的心得嗎?)做功課。要理解劇本、角色甚至編劇的動機。另外是觀察,我平日會細心留意別人,吸收各種特質,更養成了「估」的習慣。有時到CAFE或酒吧,會坐下來看著入口,留意每個人進來的身體語言、質感節奏,猜猜他進來的目的—買咖啡?食物?借洗手間?找朋友?各自都有不同的狀態。日子一長,存下不少材料,需要的時候就拿出來用。 text:王聿 edit:大秀 photo:anthony design:tim venue:觀塘帝盛酒店

戲志才 潘燦良

壹周刊 │ 2015-01-15 你認識戲志才嗎?古人姓氏夠奇,曹操帳下謀士多如繁星吧,曹操卻說過,除了戲志才,「莫可與計事者」(《三國志》卷十四)。怪只怪世人但知有《三國演義》,很少讀正史《三國志》。你認識潘燦良嗎?蘇玉華算傑出演員吧,她卻說過:「潘燦良叻過我。」比起撈電視,舞台劇才是他倆的正史。Well,潘燦良係蘇玉華男朋友,作不得準,那由獎項代說話,三奪最佳男配角、兩奪最佳男主角,還有藝術家年獎……但加加埋埋,唔及一套港視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咁多人識。如果有來生,潘燦良仲會做舞台劇嗎?他說:「其實我天分不高,考演藝學院考了四屆;俾我行多次,路依然會咁揀。」築夢者潘燦良,在戲裡,有志,有才。工兵 潘燦良剛剃淨鬚,配合另一港台劇集連戲,這天化妝小姐惋惜無復Hill少花弗了,下巴光光的潘燦良靦覥地戴上眼鏡,變回老實小男人。角色百變,人生何嘗不是?「中學畢業後,我做過工業繪圖員,幾悶;轉做電器送貨,不敢說enjoy體力勞動,但原來我enjoy跟車周圍去;之後加入城市當代舞蹈團,我唔識跳舞嘅,喜歡的是演出,做舞台助理點都叫接近一步啲,包埋製作布景,其實都係體力勞動。」所以,面對今次拍攝概念,潘笑言:「粗重嘢啱我。」毋寧說,務實是他本色。「其間,每年報名演藝學院,第一年陪朋友,第二年多了準備依然失敗,第三年面試信件寄失。到第四年,每晚收工留在城市當代的黃大仙小舞台睇免費show,吸收得多,總算考到,沒什麼奇跡。」奇跡應該是,那幾年在演藝發生什麼事?落第潘燦良由自嘲預科讀唔上,變成考獲獎學金、放洋留學的高才生。「我同自己講,難得重返校園,我要睇盡圖書館的書。做回學生當然靠屋企,八千蚊獎學金,我俾晒阿媽,雖然份情是還不完的。」再問白啲,英語劇本怎追得上?「香港教育幾失敗。原來,仔只要愛上一件事,能力自自然然會產生,我十幾年的英文都不及那三年提升得快。父母監孩子惡補,倒不如發掘他們一門嗜好。」 留守 舞台劇界也並非一味小眾,九十年代中期便爆發過一次,《南海十三郎》和《我和春天有個約會》帶動,他的行家們(包括女友蘇玉華)紛紛進身影視名人,潘燦良繼續留守。「拍過電影,亞視斟過我演唐滌生,提名金像獎落空,是上天安排,我份人比較慢熱。聽聞娛樂圈好講關係嘅,我安於本分,加入香港話劇團幾穩定,做舞台藝術最怕被以為不務正業,難得每次公演家人都來捧場,知道個仔有工做,賺到生活。」於是,獨得「劇團王子」雅號。潘摸摸頭嘆不理解,其實不難理解,大眾對某界別認知有限,便姑且安個花名,正如「水餃皇后」,甚至「九龍皇帝」……據說,難搞惡啃的角色,搵潘燦良就啱。楊凡開拍《桃色》,找潘燦良穿上警察制服與章小蕙玩SM。「楊導演構思的workshop,藉此釋放章小姐的演技,在電影裡沒有播出。你可以說這是學院派的好處,像有層保護膜,演什麼都不怕破壞形象,唔好太過火就得。」王子往往不通世務,換轉娛樂圈打滾的,當年應該乘機自吹自擂搏出位。稱潘為學院派,他居之不疑。 遲到廿年 為何說劇界是小圈子?他們並非完全不愛出名,有套直頭叫《玩謝潘燦良》,潘說是編劇的主意,至少反映小圈子認定潘燦良很知名吧,但咁又點?尊姓大名都押上了,到頭來不及Hill少街知巷聞。二十年舞台劇不及一套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,悔遲麼?「我相信累積的,如果話今天有些成就,歸功舞台磨練出來,唔可能我廿年前一入電視就得。《來生》不是最滿意,是滿足,滿足我對拍攝的好奇,而且我不會放棄舞台,那裡有雙方承諾,觀眾冇得睇睇吓入廚房炒菜,演員冇得NG,你冇得㩒pause掣。」總有改變吧,具體如是時候考慮請助手?出街多咗人眼望望?「最了解我工作安排的還是自己,可能真要買多套西裝,但我仍然逼地鐵,買六合彩仍然會行入去投注站。」更具體是……他倒沒扮無知:「以前,我在報紙上係『蘇玉華男友』;現在寫『《來生》男主角潘燦良女友是蘇玉華』,長啲囉。早幾日我們逛街,兩個妹妹仔截住,我慣性識趣彈開,妹妹仔話:『是要你一齊影相啊!』」 入屋與入心 影響之大,包括人生大事。突然間報刊把婚期也提上日程了。潘燦良苦笑:「我們一起二十年,不可能因為一套劇集才諗結婚,近來一直計劃中,只不過大眾像重新發現了新的議題。」十年前,《豪語錄》訪問蘇玉華,蘇說:「潘燦良叻過我。」這天男方說:「客氣啫。」嗯,好女人原該咁講嘢,但正因人人識咁諗,阿蘇如此說,會否反而令當時尚未成名的愛郎唔舒服?「我和她是同學,互相欣賞,係好就要讚。演技並非跑一百米,冇得計九秒九叻過十秒三。阿蘇比我早投身電視,便是要尋求更多觀眾的客觀評價。」那麼,潘燦良為何聲言不入無綫?「我的意思是,現階段TVB如果用我,我也適應不來。我怕『飛紙仔』(臨場才收到劇本),你話我咁唔夠專業?我話,正因專業,我知道需要時間準備。我計番,拍港視,最少嗰晚都有五粒鐘瞓。」就不怕影響無綫人蘇玉華麼?大台講究表態效忠,家爺仔乸都關事。「我又冇諗咁多。這樣說吧,做大台應該更加入屋,我不單求入屋,求入心。」 王子的下半生 我已多年沒翻閱《三國志》,你以為我真記得戲志才嗎?全因Koei株式會社《三國誌12》觸發——對,那個連書名也抄錯的日本電腦策略game,禮失求諸野,o架仔比我們更懂中史,來到第十二代新版,終於將這冷門人物擺埋入去玩,設定智力參數拍得住諸葛亮。我的意思是,舞台藝術猶如正統史書,注定曲高和寡,但有志有才的人,默默無聞幾多年都好,像尖錐隱藏囊中,總有一天脫穎而出,哪怕途徑是如此遊戲人間。潘燦良說:「港視基本上沒再替演員續約了,據聞二月會重啟拍劇,但要看形勢。形勢應該無問題,看的是營運。」雖然被重新發現,但世上並沒劇團王子從此安穩無憂直到永遠的童話,好在勤力慣,奮鬥仍得繼續。HKTV正正是一場網上遊戲。

潘燦良開展第2人生 隨心隨遇隨緣

星島日報 | 2015-01-12 在香港話劇團做了逾20年全職演員,潘燦良得到了「劇團王子」的美譽,正當他想離開熟悉的環境,探索舞台劇以外的可能性時,香港電視邀請他參演劇集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。 金子到哪裏都可發亮,潘燦良演活了玩世不恭的「Hill少」,不但成為高登絲打「最想嫁的男人」,更開展了他的「第二人生」! 文:彭形影 圖:羅安強 畢業於演藝學院的潘燦良,一直銘記導師鍾景輝在第一堂課的第一句忠告:「演員不是你們想像中的簡單工作,你可能半年沒工作,又可能於1個月內做半年的工作量,如果你不能承擔風險,那就不要做!」猶幸燦Sir畢業後便獲選入「香港話劇團」做全職演員,憑俊朗外形及演技,不但成為「劇團王子」,更連奪13及14年的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(悲劇╱正劇)。雖已貴為「劇帝」,但他這次選擇離開熟悉的環境,讓自己「停一停、諗一諗」,恰巧碰上香港電視的邀約,讓他化身《選戰》的韋文軒、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的Hill少,引領他走向更寬廣的觀眾群。 「女友(蘇玉華)有跟我講解電視劇的流程及步驟,起初我也擔心自己不習慣拍劇,就算沒有我的戲分,我也專程上東莞看他們拍攝,邊看邊學。最好是我早已有齊30集劇本,準備時間足夠,我成日講笑話自己一開始便在天堂工作。」 可頤做足功課 談到拍檔張可頤,燦Sir同樣讚不絕口:「可頤相當專業,大家各自做足功課,埋位時便正式『埋牙』,不會磨戲。不過,由於電視劇進度很快,有些場口導演收貨後,我依然有點不滿意想重拍,但又怕阻人收工,當我盤算是否開聲時,劇組已經連機位也搬好了,所以每一日都充滿刺激。」《來》劇中的Hill少完全符合「男人不壞,女人不愛」的原則,難怪令燦Sir火速成為「男神」。 「現實中,我有點怕醜,踏實得來又有少少傻,或者可以說是戇居,但我現在才發現,原來我對其他人來說,還是有一定的吸引力,哈哈!」走紅與炒作新聞似乎已變了「等價交換」,低調如燦Sir亦難逃追訪,「以往跟女友出街也會被跟,只是當時的焦點不是我,現在變成寫我而己,蠻有趣的,就當風水輪流轉。」 求婚合情合理 他與蘇玉華拍拖18年,燦Sir坦言從沒「飛來蜢」埋身,皆因自己「無求」,「只要你不給予機會,自不然沒有事發生,我的訊息很簡單明確,就是你不需要的東西,就不要去拿。」至於相處之道,他坦言摩擦是少不免,但只要你清楚知道自己喜歡對方,便會覺得一言不合只是小事情,重點是如何找到共同面對的方法。 既然二人早已是生命及心靈上的伴侶,難怪燦Sir以「合情合理」形容去年在北海道向阿蘇求婚一事:「我是個浪漫的人,但不是形式主義者,只要Timing正確,浪漫是毋須計算的,不是A+B+C就一定是浪漫。我覺得結婚的形式不重要,結婚與否亦不影響我們的關係,最重要是肯定對方是『對的人』,想做的時候便去做。」隨心、隨遇、隨緣,只要找到對的人,所有事也頓添合理性,這是愛情的法則。 諒解中港矛盾 《來》劇因對中港矛盾的精闢見解而被網友捧為「神劇」,燦Sir對中港矛盾亦大感無奈,「香港人經歷了百多年殖民管治,某程度上已產生了一種自己的文化、生活節奏及價值觀,跟內地是兩種層面,甚至是兩個世界。我們無奈地要被英國管治,又不知何故有一個『合理的』回歸,兩次都是強加在香港人身上。當然,融合需要時間,首先要諒解及了解,若對談每每要站在預設立場,變相不是冇得傾嗎?」

「Hill少」潘燦良 踩過界做花心男

晴報 │ 2015-01-06 繼「A餐B餐」,高登仔最近熱論,港視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的「Hill少」應該揀「港女」An霸,還是內地美女張總?飾演「Hill少」的潘燦良,入行逾廿載,一直活躍舞台,今次踩過界演出港視劇,成功火速入屋。「我幾好運,第一次拍劇,觀眾很喜歡作品,甚至頗喜歡我這個花弗角色。」 熟悉舞台劇的觀眾,對「劇團王子」潘燦良(燦Sir)絕對不會陌生。他中學畢業後報考了四次,才終於考進演藝學院戲劇系,之後便在香港話劇團工作,曾十次獲提名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及男配角,前年憑《心洞》及去年憑《教授》連續兩屆榮獲最佳男主角(悲劇/正劇)。然而,燦Sir在2012年突然萌生想轉變的念頭。「在話劇團擔任全職演員廿年零八個月了。我真心想純粹唞下……想不到在完了合約的空檔期,港視找我拍劇,好像冥冥中有安排。」 告別熟悉環境,轉戰電視界,他心裏沒有太多顧慮。「不續約的時候,我相信會有工作做的,亦不會以賺多少錢作目標,那時心態『是但啦』,隨遇而安吧。賺錢是維生需要,但我亦希望遇到一些新鮮的工作,或跟其他人合作。」 幸運與付出 作為舞台演員,燦Sir演戲善用肢體語言,但拍劇的節奏卻有不同,因此用了近兩星期作調適。「我平日習慣觀察身邊人和事,累積一定經驗,加上劇本提供了很好的角色基礎,讓我慢慢發掘角色。我亦曾參考過羅拔唐尼扮演的Ironman,兩者都是花花弗弗,但內心世界很真摯,對大事大非有一種堅持、執著。此外,我很快收到全劇劇本去準備角色,拍攝時不用『飛紙仔』,有助我漸漸捕捉電視節奏。」   成功演活「Hill少」,俘虜觀眾。對於成功「入屋」,人氣急升,燦Sir非常感恩。「首次拍劇已得到觀眾接受,幾好運。在這行,付出同樣努力的人大有人在,但他們又未必像我那樣幸運地得到機會。當然我都要付出努力,這樣獲得回報,就會很享受,覺得之前一切都是值得。」 誘惑與定力 戲裏,「花弗男」Hill少偷食兼悔婚;戲外,燦Sir一早就名草有主,與女友蘇玉華相戀逾18年,感情牢固。「我個性怕羞,並非花弗的人,對伴侶從一而終。所謂誘惑,若你不去抓住,就不會存在。我跟女友關係一直都很好,彼此信任,大家都是從事演藝行業,工作態度專業,我又不覺得出現過任何誘惑。而劇中Hill少所面對的誘惑,相信女友(蘇玉華)在電視台遇到比我多,但她定力夠,所以沒有這回事。」   新年伊始,燦Sir透露,今年會繼續在舞台、電視上努力。他還有一個願望。「我做舞台多年,聽說看過話劇的人不多,這是無奈的。電視是大眾最經常接觸的媒介,新劇出街後,看到有些網上留言,說下次會去劇院捧我場。這是一件好事,觀眾認同跟接受(我),讓我有一種使命感,想借今次機會推動香港戲劇發展。」享受回報之餘,不忘努力回饋,難怪受到幸運女神眷顧。

2011香港藝術發展獎 – 年度最佳藝術家 潘燦良

年度最佳藝術家奬 – 戲劇 潘燦良 1991 年畢業於香港演藝學院戲劇學院,同年即加入香港話劇團任全職演員。曾參演劇目逾—百部,當中備受注目角色包括《南海十三郎》的唐滌生、《我和春天有個約會》的沈家豪、《德齡與慈禧》的光緒皇帝, 與及《魔鬼契約》的浮士德等。其中他憑《黑鹿開口了》(1994) 、《家庭作孽》(2005) 和《2029 追殺1989》(2011) 三度獲得香港戲劇協會「香港舞台劇獎」最佳男配角。2005年獲亞洲文化協會獎學金赴美國紐約進修戲劇。近年除演出外,亦參與編導工作。 2010/ 11 年參演劇目包括《豆泥戰爭》、《我愛阿愛》、《中國皇后號》、《2029 追殺1989》及《遍地芳菲》,另外亦為第39屆香港藝術節委約製作《重回凡間的凡人》擔任編劇及導演。 在二十年的演藝生涯中, 潘燦良擔綱過無數重要角色,無論是喜劇《豆泥戰爭》的Michel 、《我愛阿愛》的林大勇,還是嚴肅劇目《遍地芳菲》的林覺民, 既有叫人捧腹的,也有賺人熱淚的。他的演技和可塑性,著實毋容置疑。在香港話劇團藝術總監陳敢權的眼中,他是「極之用功發奮的上佳演員,也是不少新進演員學習的模範榜樣」。 若你覺得難,那只因為懶 至於他本人,則—直把著名粵劇演員林家聲的金句「如果你覺得難,只是因為你懶」銘記在心。這位勤奮向上的演員説,這些年來在藝術上最困難的,還是面對自己的時候:「在掌握角色的時候, 可能因為準備、能力和閲歷未夠,從而需要更多的時間和付出。那我就要問自己和警惕自己,有否因為懶惰而選擇用較容易和舒服的方法來演?還是有更好的方法?」 嚴格律己的態度,加上全心全意獻給舞台的精神和過人的天賦,潘燦良的演藝成績有目共睹。而在角色演繹之外, 他近年亦嘗試編劇和導演,同樣漸顯光華。在2011年的香港藝術節中,他獲邀執導自己的原創作品《重回凡間的凡人》, 深受好評。但他卻謙稱自己是初哥,沒受過正式編導訓練,只能借助演戲的經驗去做, 並嘗試另—種形式的創作。 這位努力不懈的演員, 獲獎實至名歸,但他卻不邀功:「這個獎有—半是屬於香港話劇團的。我在話劇團成長, 由最初什麼也不曉, 到曾經歷過沮喪、迷失的時候都是與香港話劇團共同度過,他們給予我很多機會去實踐理想。獎項的另—半則屬於香港演藝學院,他們令我有機會認識戲劇藝術。我還要感謝父母,他們從沒有質疑我,反而給我很大自由度去追求理想。也感謝藝術發展局, 這個獎彷彿象徵了—個新的開始。」 騰出空間再上路 近日剛離開服務了二十載的香港話劇團, 潘燦良表示他需要先小休—會, 再決定未來的發展方向——他稱之為「生活的減法」:「這是我在美國學習時領會到的。從前,我總希望做最多的事情,去到外國要學習最多的東西,把時間表填得滿滿的。現在,我發現我的口袋已塞滿了,必須騰些空間出來,才可再接收新的事物和挑戰。」潘燦良講解,「減法」的生活態度就是冷靜下來,用時間來沉澱以往所學到和得到的,他認為這對劇壇、對自己,才是健康的發展。 我們拭目以待,「減法」過後的—個全新潘燦良。 評審評語資深舞台劇演員,擁有豐富演出經驗,在演繹不同角色的多樣化及層次感方面有持續進步,演技備受肯定。在2010/11 年度演出的多個劇目中保持高水準表現,亦勇於作出突破,首次集編、導於一身的作品《重回凡間的凡人》廣受好評,期望未來在編劇、導演的崗位上有更大發揮。

潘燦良 第二人生

蘋果日報 │ 2015-01-03 來生是否再做香港人,還是留待下一世才決定,不過做了20年舞台劇演員的潘燦良初嚐拍劇滋味後,卻恍如過了另一段人生,對於獲得網民讚賞,更被高登絲打捧為『最想下嫁嘅男人』,阿燦坦言從未預計有這個反應,他笑說:「我估唔到咁熱烈,以前都好少睇(網上留言),直到有導演編審send條link畀我先知,編劇好成功,其實呢套劇本身唔係講中港矛盾,設定喺兩地分隔咁多年嘅姊妹,生活之中面對係人同人之間關係嘅問題,將呢啲分隔兩地嘅小衝突,擺咗喺呢套戲裏面。因為咁貼身,所以先會令觀眾一路睇一路好有feel。」 會繼續拍劇 入行20年的阿燦,今次轉投電視框演出,他直言覺得感覺新鮮又刺激,不過為何事隔多年才有這嘗試,他說:「我啱啱畢業試過鏡,係佢冇話簽我,而我又入咗話劇團,加上以前同電視台冇乜機會接觸到,佢哋有自己旗下藝人,唔會刻意去搵外人拍,所以冇乜人會留意你係邊個。」 相信會繼續拍劇的阿燦仍然愛舞台,更指電視劇好劇本難求,他說:「好似今次拍劇,有啲人好期待我去拍,但係有啲人唔想,佢哋覺得做舞台好似矜貴啲。不過我覺得放低越多,得到越多,拍完呢套戲我試到觀眾個口味,亦都享受咗工作流程。第一次拍劇遇到咁多好對手同團隊,觀眾又鍾意,真係好難得,我好彩遇到,最後連觀眾都好鍾意,好感恩。」 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對香港仔,阿燦並不否定中港交流,但仍希望保留多點本土色彩,他說:「呢個唔等於要獨立,北京、上海同廣州,都係屬於一個國家,但係佢哋都有自己嘅特色,所以香港應該都有自己特色,我哋已經有百幾年殖民地嘅歷史背景,呢個唔可以否定。好似我喺香港出世,你問我嘅話,能夠包容係明白點解你哋係咁,但係你話要我變成你哋咁,又或者要你嘅嘢變成我,我諗我唔會接受,我覺得應該係大家能夠尊重對方,畀大家一個空間,唔一定係唔係你死就我亡。」 撰文:何慧斯

韋文軒前傳 潘燦良

東Touch │ 2014-12-23 韋文軒,2017年特首,可惜在剛當選那天就因車禍喪生,留下遺孀葉晴繼承大志,繼續走上選特首之路。韋文軒在《選戰》中不到4分鐘的戲份,已造成很大迴響,或許大家心底裏很想他大難不死,然後帶領政府,讓香港有一片新景象。「大家都好記掛韋文軒,好希望鏡頭前承諾改變社會的這個人是真的。」韋文軒是虛構,潘燦良卻是真實。飾演韋文軒的燦sir於劇界甚有地位,有「劇團王子」之稱,曾多次獲得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獎項。「沒看過劇場的人確實不太知我是誰,甚至會問:乜水呀呢個?哈哈!」今天就來一次平衡時空,請韋文軒在上車前親自剖白,與大家探索一下他的前世——「劇團王子」潘燦良,與今生——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的歐陽山。 鏡頭下的劇團王子 所謂前世今生,其實只是開個玩笑,只因潘燦良飾演的韋文軒太深入民心,令筆者都時常想叫燦sir做「韋sir」。燦sir 91年畢業於演藝,其後一直擔任全職舞台劇演員,屈指一算,原來已過廿載。「當中有很多養份,也有很多機會。有一個時刻,我會想是否應該離開?直至2012年突然很想改變,所以不再作全職舞台劇演員。」轉變需要勇氣,而天翻地覆的改變,更是對演藝生涯的重大考驗。這考驗的第一科,叫歐陽山。「有一日收到電話說HKTV想找我拍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,真的又驚又喜。我沒有做過電視,電影經驗也不多,但這個新挑戰令我很想嘗試,所以就好啊好啊答應了。」新的挑戰令那道演員的血脈沸騰起來,隨之而來的就是興奮,還有緊張與不安。「開拍第一日,我就要拍第23集,這對於習慣順序排練的我有很大挑戰,當然也讓我重新學習起來。HKTV的鏡頭好靚,對focus去得好盡,所以我習慣了的大幅度肢體語言就令攝影師頭都痛晒!有時拍完某些場口好想再做過,但要求NG會對整個團隊構成壓力,所以我都試過:唉這個shot拍得不是太好,算啦算啦!我不想阻人收工。幸好現在出街,都唔算太差!」 演員的自我修養 翻查紀錄,原來燦sir都曾4次投考演藝。也許不屈不撓的基因早就潛藏在他的身子裏,所以20多年之後,他仍然喜愛挑戰自己,甚至去到「戇居」的地步。「如果我想做一件事,我會默默地決心做好,也願意付出很多。這是性格吧!有時都問自己:點解要咁愚笨?咁戇居?但這卻令我很滿足。」投身電視圈這個舉動,原來都引起過質疑,尤其是燦sir劇場界的忠心fans們。「我聽過人講:我不想潘燦良做電視,cheap咗呀!我不知道這種將電視與舞台分界的觀念何來,好奇怪。你是電視演員、你是電影演員、你是舞台劇演員,為何要分?演員就是演員嘛!」演員的自我修養,來自敬業與樂業,所以不論處於任何媒界,都可以好出色。「美國、澳洲、日本、國內都好,演員都是跨界別的,演員的工作就是演好戲。」 香港特首韋文軒 《選戰》比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上映得更早,迴響也更大,連一位「幾分鐘特首」,都可以深入民心。「行出街都有不少朋友叫我韋文軒,我覺得好驚奇,因為我只在第一集出過3分零鐘。我想是因為大家太喜歡這部劇吧!這與近幾個月社會的改變有很大關係,而我的角色是特首,所以大家自然地對號入座。作為香港人,大家都將情緒自動連繫上,令大家都好記掛韋文軒,好希望鏡頭前承諾改善社會的這個人是真的。」現實的荒謬,是讓人沉醉於虛構的最大元兇。假想的希望,香港人需要,潘燦良也需要。「經過佔中這幾十日,大家都期望有葉晴那樣的改變出現,甚至帶有強烈的憤怒:為何我們不能追求自己想要的?這種『命運』是否就此接受?對我來講都好大衝突。這部劇令我很沉重,也是對觀眾的一種反思,相信大家都認同。」 《選戰》前傳 《選戰》第二季劇本早已寫好,內容環繞特首施政的阻力。不過開拍風聲未至,前傳之謠已起,對於這個提議,阿sir就表示最贊成。「我好有興趣參演呀!雖然《選戰》只見過韋文軒幾分鐘,但原來他的身世有很多來龍去脈,也發現他的政治路經過很多辛酸與取捨。他不是一個正義的英雄:出身建制派,又面對過政治的踩界,放棄過一些原則。這些都很有質感,單是想想都覺得精采!怎能不期待?」角色性格如此立體,會否慨嘆特首死得太早?「不會,只要角色精采,做一分鐘都足夠。做戲是否一定要做主角?做配角就唔得?我不認同。只要滿足到戲的要求,即使出少少而有一剎那影響到觀眾,我就已經滿足,也就完成了演員的工作。」 潘燦良曾4次投考香港演藝學院,最後成功入讀。1991年畢業於香港演藝學院戲劇學院,主修表演。同年加入香港話劇團任全職演員。1994年被一位美國導演邀請擔任《黑鹿開口了》男配角,獲香港舞台劇獎「最佳男配角」獎項。曾參演劇目包括《南海十三郎》、《如夢之夢》、《黑鹿開口了》、《家庭作孽》、《暗戀桃花源》、《魔鬼契約》等。多次取得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及男配角獎項;亦參與編劇及導演工作,作品有《三人行》、《拳手》、《玩謝潘燦良—光媒體的詩》等。潘燦良亦曾於《人間有情》、《南海十三郎》及《愛情觀自在》等電影演出。《南海十三郎》獲得第34屆台灣金馬獎及第17屆香港電影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。2013年及2014年,分別憑香港話劇團舞台劇《心洞》、《教授》取得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(悲劇/正劇)獎項。 香港應該本土化 韋文軒英年早逝,可幸今生仍有個歐陽山。《來生不做香港人》因講中港矛盾被推為新一代「神劇」,對香港人身分與定位的探討更是一絕。「我的角色是個世界仔,所以我是支持中港融合。相反,Maggie張可頤代表一班被認為是自傲的人。大家都是香港人,對待中港融合已經有不同取向,形成一種內部矛盾,更遑論要面對大陸人這種外部矛盾。我相信很多香港人,就應靠近大陸還是保留自己特色,已經有一個分歧。你現在去旺角、銅鑼灣,見到那些自由行已在經歷那種矛盾,所以劇集確很貼近現實。」韋文軒是精英份子,歐陽山是世界仔,幾類香港人,潘燦良又是哪一種?「我很proud of自己是香港人。我強烈認為香港應該本土化,我不是要獨立,但每個地方都應有它的個性。香港一直都缺乏個性,融合得快適應力強,但每件事、每個範疇的認知都很淺薄。我們仍在追求更優質的生活質素,但我們又會否追求更好的生活體會?我覺得建立自己個性、本土力量是我希望所見。我不希望只顧迎合別人,融合不代表要失去自己。」一場運動,已令政權失去一代人,如果上一代連自己都失去,餘下的就只有絕望。 才氣的由來 得知筆者要訪問燦sir,身邊同事朋友都不約而同說他很有才氣、很有文人氣質。在等侯拍攝閒聊之時,燦sir講政治談民生,眼見熟悉的大會堂前面一條特意開闢的路段,燦sir有感:「你看前面的電單車位,就知這條路原本設計來泊車,否則何不撥作馬路或行人路?但現在又不設咪錶讓人泊車。」當下就有警車載滿一車交通警察前來抄牌,抄完就走。「擺明設局讓司機中伏。」大概才情氣質這回事不是從外貌而來,而是從對身邊事物的觀察與思考而來,由此證實同事朋友所言非虛。 text • 德欣 photo • yanki Assisted by • franky、German Special thanks • Crown Motors art • 月巴星人

好想藝術 – 說故事 潘燦良

香港電台 │ 2013-01-23 如果演戲只是關於眼神、聲線、對白、走位,潘燦良在舞台的日子應該好過得多。要把角色演好,難在你願意誠實面對自己,阿燦偏偏不畏難。踏足舞台超過二十年,潘燦良擔當過主角,配角;接受過掌聲,批評,又跨界嘗過做導演編劇的滋味,然後一下轉身,就發現,舞台的精彩,盡在傳統與源頭。 一個多年站在舞台上,以舉手投足揮灑橫溢才華的演員,可以有多憂鬱?「會自卑。不快樂時,自己一個躲起來,讓情緒翻騰好一段時間,也不加理會。」潘燦良,踏足舞台十八年,被外界冠以「戲劇王子」美譽,也一直牽着蘇玉華的手,共度飄搖風雨,驟眼看來,他事業愛情兩兼得,但人到中年仍愛說愁。「性格來的,改不了。」今天,潘燦良的臉頰添上一抹飽經歷練的神采後,憂鬱小生成了憂鬱中年,卻魅力不減。 英國大文豪奧斯卡.王爾德著有一本家喻戶曉的作品《快樂王子》,為天下王子設計了最貼切的形容詞;「戲劇王子」潘燦良卻彷彿跟他對着幹,訪問裏,愈談愈憂愁。 演過甚麼角色最像憂鬱的自己?「《暗戀桃花源》的江濱柳。」潘燦良想出答案前,呆了半晌。「那種對命運的自怨自艾,簡直就是自己的內心倒影。」話說回來,潘燦良於台灣戲劇大師賴聲川執導的《暗戀桃花源》香港版本,跟女友蘇玉華大演情侶對手戲,成就了兩人自香港演藝學院畢業後的首次合作。潘燦良像江濱柳,又或是江濱柳像潘燦良,也沒所謂吧,反正他與蘇玉華在舞台上碰頭,就是最能真情流露。 「若你在十年前問我,『江濱柳』肯定是答案,這應該是那時潘燦良給人的印象。」江濱柳擁抱着詩人獨有的熱情和憂鬱、多愁善感,也對舊情人雲之凡(蘇玉華飾)情深義重,跟眼前這位「戲劇王子」的確有相似之處。憶述昨天,潘燦良蹉跎了四年才考進演藝學院,畢業後於香港話劇團工作初期,又感到給投閒置散,幾乎叫他對演藝事業心灰意冷。「經常要做『茄喱啡』和『Understudy』,主角沒有你的份兒,卻要研習角色性格,真的百般滋味。曾嘗試跟藝術總監談過,但從對方的語氣得悉,自己好像可有可無似的。」 不快樂要有期限 潘燦良不諱言,當時沮喪了好一些日子。「那時跟別人說:就讓我沉溺好了,你不會明白的,最好別理會我。」或許太了解自己,擁有憂鬱性格的潘燦良不生自己的氣,也不打算刻意改變。現在呢?「仍會獨個兒躲起來,但不像從前般砌出石牆自我封鎖,會告訴自己:不快樂要有期限。」日子不是白活的,潘燦良迄今參演了逾九十齣劇目,也榮膺兩屆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配角,亦曾獲獎學金赴紐約進修戲劇,一切得意與挫敗,統統都能豐富人生。 「骨子裏的我可能沒有改變,畢竟性格使然,但現在我會嘗試用不同的接納面和態度來處事。」跟蘇玉華有關係吧?潘燦良的笑容甜絲絲的。「我們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人,她是樂天派,經常帶給身邊的人歡樂和活力,沒有人看見她會不喜歡她,也對我帶來潛移默化的影響。」他笑言兩人會互相觀摩、支持對方的演出,好像早前在無線電視播放、由蘇玉華主演的《王老虎搶親》,他每一集都有追看。「演得好與不好都會說出來,她就覺得我在《黐孖戲班》演得很『Hea』,一點都不享受。」聽後會否不快樂?潘燦良還是一貫的沉思片刻,說:「有少少吧,但OK的。」逗得我們開懷大笑。 女角背後的男人 潘燦良於杜國威導演的新劇《遍地芳菲》中,飾演辛亥革命黃花崗烈士林覺民,還是穿着一身唐裝戲服,叫人想起他於《南海十三郎》的唐滌生、《暗戀桃花源》的江濱柳的造型。「我不覺得他是『古人』啊!辛亥革命也歸納於現代史的脈絡裏,我完全當他是現代人去看。」怎樣也好,非時代劇演出畢竟是駕輕就熟吧?潘燦良聽後笑了起來,不置可否:「每次我也捕捉角色的人性核心。林覺民的民族情感很強烈,甚至不惜犧牲自己。」在潘燦良眼中,林覺民不是英雄,他會撇下丈夫、爸爸的責任,但這反而讓他建立了有血有肉的有形軀體。「無論是我抑或觀眾,也肯定不滿足於『紀念碑』式的演繹。」 十八年劇場事業,得失早已看透,現在潘燦良重整行裝,下一步是創作自傳式的作品,詮釋自己對人生的體會。「你說是懺悔錄也可以。」蘇玉華會是演員吧?潘燦良笑而不語,坦言還未有計劃,但或許會邀女友演出,而自己則專注編、導工作。當憂鬱戲劇王子成了女主角背後的男人,不知又會是怎麼樣的姿態?

潘燦良:演員很孤獨

信報 | 2012-12-31 舞台劇演員潘燦良 在台上演活無數角色,最終發現,劇場工作跟其他職人、工匠一樣,哪管製成品是什麼,其實都是與人溝通的工作。這位喜歡手工藝的戲劇演員,從劇場裏不斷探索自己,經驗告訴他,這是關於對人的情懷,令他更關心別人,更了解自己。 澎湃情感堪回味 潘燦良畢業於香港演藝學院戲劇學院,主修表演。畢業後加入香港話劇團任全職演員,參演劇目逾百齣,曾十次被提名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主角及男配角,更三度獲得獎項。2012年榮獲香港藝術發展局頒發「2011 香港藝術發展獎年度最佳藝術家 (戲劇)」。在舞台上扮演無數個別人,演員最終要面對的還是自己,「我的老師毛俊輝曾說過一句話,他說,演員其實是一種孤獨的工作。」潘燦良說,這是他當了很多年演員後才聽到的一句話,突然令他醒覺了。他提到2004 年的《家庭作孽》,他飾演一名私家偵探,可算是他的戲劇路途上一次突破和挑戰,「這個角色跟自身有點距離,排練了很久也未能掌握角色,對手秋生(黃秋生)不斷提點我,叫我試試不同的方法,還是做不來。直至一天,毛Sir 對我說,這個角色不能用平日的方法去演,需要帶上面具。」於是潘燦良想到從外表上作出改變,嘗試帶上假牙,又把聲線提高,慢慢找到了一個通道,成功結合個人和角色,亦憑此角色獲得了第十四屆香港舞台劇獎最佳男配角(喜/鬧劇)。「就是去到一個關口你是否願意挑戰和衝破,還是選擇放棄,要挑戰的除了是技巧技術,還有心態和尊嚴。」沒有誰能夠替你走這條路,也沒有人能幫你闖這一關,要坦誠面對自己,這可能便是演員的孤獨。 面對自己,也要借鑑別人,潘燦良喜歡傳統戲劇,特別是能劇,「看傳統戲劇其實就是看演員,在表演形式上是簡單的,簡單到沒有任何旁枝,全部都是精煉的。」「在能劇裏,轉頭這一個動作,內裏經歷了很多澎湃情感的表達,這是可以回味、感受和咀嚼的韻味。」他提到這是不同民族的戲劇都有的造詣,欣賞過後可以靜下來細味,這也是戲劇最精彩的地方,透過戲劇與觀眾交流,淨化生活。「自己不是做戲曲或能劇的人,在他們表演造詣的精神中,也可以借鑑,借鑑於我舞台上的表演。」作為表演者,潘燦良也在追求與生活的聯繫,追求對生活的提煉,他相信這必須經過時間和精神慢慢摸索和感受。 生活歷練助演出 對於未能及早懂得欣賞傳統戲劇,潘燦良說也有少少遺憾,不過自小喜歡手工藝,原來也有助他更了解戲劇,「我喜歡做手工藝,填補家居缺乏的東西。」他把沒有用的木塊,造成一張書枱,還造了一個鞋架,都是一手一腳去做的。他很喜歡這種踏踏實實的感覺,甚至想過若不做演員,不從事藝術工作,大概會當一個木匠。「我欣賞工藝家或職人,他們會想這件物件怎樣被人應用。雖然可能只做一個花瓶或碗,但他們做的作品不只是可裝水而已,最終做的事是為人而做, 是與人溝通的事。」潘燦良說他看到的就是對人的一種情懷,對人的關心,也對自己更加了解,然後知道如何去修正自己,如何與其他人有更圓滿的溝通,「我從事戲劇工作,做演員,其實跟他們做着同一種事情。」「已不是表現技巧的細節,究竟這次表演能喚起什麼意識,或有什麼東西與他們分享。」小時候,潘燦良只關心可以做什麼角色,現在他關心作品對社會有什麼啟示,這就是生活的歷練。 香港電台文化藝術電視節目《好想藝術》每集介紹一位香港藝術家,了解他們獨特的藝術生活體驗,並發掘藝術生活化的一面。